可爹娘不知道,还未被封为皇太弟的李洵烨与姐姐曾有过一段情。
京都的诗书大会上,姐姐扮作男子,写下令人称绝的诗篇,李洵烨与她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。
上元佳节,姐姐与他在金明池边,一起放了孔明灯。
一切的一切,我都瞧在眼里。
李洵烨眼中的赏识与姐姐眼中的绵绵情意,如同一汪春水,融化冬冰。
京都人人都知道王若澜是王家嫡女,出挑高贵,懂诗书通文武。
而我这个次女,躲在姐姐和爹娘的羽翼之下,一直无忧长大。
阿娘和阿爹曾说:「若澜有母仪天下的风范,定是要嫁入宫里去的,明珏生性活泼,还是留在身边为好,林家小将军与她成天撩猫逗狗的,我看是一对欢喜冤家,以后结亲,明珏会过得好的。」
可天有不测风云,老皇帝病重时传位给大皇子殿下。
大皇子殿下身子羸弱,是个药罐子,膝下又无子嗣,一道旨意落下,阿姐成了大皇子的正妃。
随后陛下过世,国丧开始,三年不得嫁娶。
我和林煊的婚事只能搁置。
林煊教我骑马,带我狩猎,看遍山河风光。
我一直以为,我是要嫁他的。
可天不遂人愿,我终究也要进那座我惧怕的宫城。
我不如阿姐聪慧,更不如其他京都的世家贵女有大家风范。
稳坐东宫正妃的位置,于我而言,像是荒唐的馅饼,砸到我头上。
我推不开旁人都艳羡的亲事,更懦弱得不敢私逃怕连累家族。
生在王家,是我的幸也是我的祸。
林煊曾在雨夜里牵着马在老地方等我,一等就是一夜。
后来他染了风寒,大病一场,病愈之后,再也不肯见我。
大皇子继位后,阿姐成了皇后,那一年她只有十七岁。
我常随母亲进宫看她,新帝待她很好。
可姐姐依旧在这宫里如履薄冰。
阿娘常劝阿姐早日诞下皇子,可一碗一碗坐胎药下去毫无起色。
直到新帝也开始缠绵病榻。
他早早地颁布圣旨,封了自己的七弟李洵烨为皇太弟。
而皇太弟正妃的旨意,又落入王家。